第三十章 尸体谁挂的? (第1/2页)
队伍运气不错,雨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停了,乌云四散而去,露出了亮惨惨的白色天空。
他们可以出发了。
虞幸在这段时间里把关于墓宫的信息接受了个明白,他心里的疑惑被解决了一些,又添了新的问题。
那就是他随时可以感受到的违和感,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,自己一定是忘记了一些东西,他进山之后有什么地方能让他经历了一些事情,然后却淡忘掉呢?
只有在棺材里躺着的那段时间了。
虽然卡洛斯说他只进去了三分钟,但是模糊时间流速的灵异力量并不少见,虞幸成为推演者后都遇到过不少次了。
虞幸留了个心眼,能让他毫无察觉地改变他的记忆,这种力量一定很强,而且他现在没有出什么事,也没有感受到恶意,说明这应该是某种“剧情需要”。
推演游戏毕竟是游戏,哪怕调查员类推演里npc再自由,也是游戏里的人——可以被推演者随意取代身份,哪怕这个世界独立运转,虞幸也不认为它是真的。
说起来,虞幸之前倒是遇到过其他真实世界的人,比如宁枫,他到现在还没有去和人格面具模板里那个异常研究组取得联系,所以也不清楚宁枫那边究竟属于什么体系。
但既然自成一派参加推演,虞幸姑且认为对方的世界是一个和他所在的世界相同等级的地方,称得上一声“真实”。
总之——在这个推演世界,万事看起来都在随机走向未来,但虞幸觉得这只是既定路线太庞大,导致没有那种强制的感觉罢了。
他现在记忆应该是有一定的缺失,这属于“剧情”,他不需要太担心。
队伍要出发了,虞幸拦住卡洛斯:“画藏哪儿了?”
卡洛斯一听虞幸还惦记着那张画,他无奈地指了指牌位后面:“怕折了皱了,给你卷起来塞木头盒子里了,怎么样,待遇够好的吧?”
“挺好的。”虞幸满意点头,高高兴兴收拾好自己的画筒。
这样的话,后人慕妖道之名而来,却能在这里发现一张属于恐怖画家San的画,这就像世人在三星堆里发现一部还能显示联系人的智能手机一样,上头的号码一定会名声大噪。
即使不向民众公开,也会有人暗暗注意到他,从而影响他这个角色的经历……虞幸已经发现调查员类推演的一种预告技巧了,只要他自己留下线索,那么下一次他再进来,推演内容大概率就会和留下的线索有关,多多少少起到了预言的作用。
熟悉的人物和环境,能使生还率大大提升。
虞幸扔了一些用不到的东西,换上了新队伍分配的物品,然后和小队成员一起踏出了祠堂,走向返程。
想回到活尾巴湖那边,中间得路过鸟尸林,还有那个连虞幸都无法忍受的尸坑。
一路平安,虞幸、卡洛斯和林都在暗自注意那个曾混进来的东西有没有出现,林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罗盘,走在队伍最中间,嘴里念念有词。
不过没人能听懂和听清就是了。
他们走到鸟尸林附近时,风带来了腐烂的味道,虞幸开始嫌弃,脚步放慢,仿佛前面是个屎坑。
“你这什么表情。”卡洛斯好笑,双手带上了黑色皮手套后插在夹克口袋里,揶揄地用胳膊肘撞了虞幸一下,“洁癖?还是……”
“你不觉得难闻吗。”虞幸语气中的不喜欢已经快要溢出来了,旁边还有很多人在听,他扶了扶背包带子,表情苦恼,“可能你这种大佬已经养成了不在意环境的能力,我不一样,我可是从小娇生惯养,闻不惯这个。”
San的确是娇生惯养,设定上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户人家的孩子。
阿什凑过来:“San,你的家庭很富有吗?”
“一般般吧,也就富有到几个兄弟都看彼此不顺眼,随时想着互相使绊子,还想老爷子早点归西尽早争家产的地步。”虞幸说话间戴上了新得到的口罩,将气味隔绝了大半。
“哇哦!”阿什眼睛亮了,“你知道的,我中文不好,如果我理解的没错,你应该比我家乡的贵族还要有钱!”
“泱泱大国,富有的人很多。”尤妮卡十分骄傲,简直跟自己也是本国人似的,“阿什,如果你对本国历史感兴趣,或许你可以来找我,我能帮助你好好了解一番。相信我,当你了解之后,你会爱上这里的。”
虞幸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,在他听来,npc开始发放提示了。
想了解妖道时期的历史,可以找历史学家尤妮卡。
阿什向尤妮卡道了声谢,然后继续崇拜地看着虞幸:“你这么有钱,为什么来做这种危险生意?”
除了卡洛斯外,所有人都竖起耳朵,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。
虞幸立刻反应过来,阿什看起来视在闲聊,实际上已经在套取他的身份信息,还可以通过他说出来的动机判断他这个人可以信任几分。
他礼貌地摇摇头,然后深深叹了口气:“那些钱是我家里的,并不是我的,我只是众多孩子中的一个,想继承哪怕十分之一的家业都希望渺茫,因为家里终究会选一个顶梁柱来继承大部分产业,至于其他人,不被害死或驱逐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“我来盗墓,是因为之前有另一个队伍的队长邀请我一起,我对钱不是很感兴趣,但我想趁这个机会做出些成绩,让长辈们看到我,所以就同意了。”
这理由编起来简直张口就来,而且合情合理,还不好查证。
“你画画那么厉害,那么有名,你的长辈还不满意?”林已经收起罗盘,插了一句话进来,他因为平时说话就比较生硬,现在听上去就像是质问似的。
但事实上他没有这个意思,在虞幸朝他看去的时候,林微微摇了摇头,示意现在没有鬼东西跟着。
他会问这种问题,纯粹是因为昨晚见识了虞幸的画画实力,对这么强的画家不被家里认可感到疑惑。
“画画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,毕竟我只是一个在小众圈子里受到欢迎的画师,还远远达不到这个世界上知名画家的程度,一幅画能创造的价值十分有限,远远没有我几个兄弟做生意能挣钱。”虞幸委屈极了,提到家里的事,他手指指节发白,如同受了欺负而隐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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