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九十五章:何为法 (第1/2页)
墨修尘仰望星空。
随着星辰闪烁,他的话语也随之而出。
“请问,世间王朝以何治国?”
“自然是法!”
“请问,当法不能为普通人伸张正义时,法是否还是法?”
“自然是!”
“请问,当作恶者利用法对付普通人,王朝上下大小官员又是否能分辨,法与不法间的界限,又如何分明?”
女帝沉默。
“请问,若有人为恶,利用法之缺陷,官员们是否又如何为普通人取得公正?”
“万事皆有破绽,只要为恶,自然不可能悄无声息。”女帝回答道。
墨修尘面无表情继续开口:“请问。那请问,当某个人有绝对实力,为恶在先,却死于被欺凌者之手,法又如何判?”
“判恶者依法而论,杀人者自然死刑!”女帝沉声道。
墨修尘嗤笑着。
女帝看着他问道:“何意?”
“那我说得再明白点,被欺凌者长久承受屈辱压迫,到生死关头愤起杀人以求自保,这样如何判?”
女帝再次沉默。
墨修尘也是长久无声。
他深切知道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人间上演,可律法却是根深蒂固在每个人心中,哪怕身为王朝官员,却只能依法办事。
但在某些心怀不轨之辈眼中,仗着法之缺陷为非作歹,最后那些被欺凌者不是屈辱而死,便只剩下麻木,就算他们杀死为恶者,最后也只落得一个杀人者的恶名。
这世间就是这样,那些真正的好人难以求活。
而为恶者,却长久扎根在人间,难以根除。
就好比眼下这场本命飞剑给予他的考验。
谁是谁非,三两言语说不清楚。
唯有真相大白之日,才可解脱。
长久缄默之后,女帝终于出声了:“请问,你打算如何做?”
“如何做?为什么是我如何做,而不是女帝你该如何做?”墨修尘反问。
说完之后,墨修尘缓缓解开剑匣,取出了那柄沉睡的本命飞剑。
说道:“你该问问真正的法是什么?”
……
张赫这边在聚会结束后。
便与那柳萳苇成双走出了酒楼,两人就像是相见恨晚的知己般。
在常人眼中,他张赫出身显赫,一出生便是站在了许多人难以企及的起点之上,而在外人的口中,他不论做成了什么事情,做出了何等的成就,外人依旧会给他带上一个世家子弟的称谓。
他有一个大家世,有一个在监察殿当差的老子。
他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,自然是有张家与他老子在身后把持着,想要完成什么事情那便是轻而易举。
殊不知,这些话语更是刺激了张赫的自尊,在踩踏的他的骄傲。
明明是他张赫自己做成的事,为何便要与那张家与他老子挂上关系,所以他的性格也愈加的乖张,行事也愈发的我行我素。
在他的眼中,除了他的母亲便没有人再认可过他,而如今眼前这个女子,却认可了他,知道他打拼的不易,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成绩。
这一番交谈下来,柳萳苇算是打开了她的心扉。
而柳萳苇也似乎极为感性,她本是王城书院的读书人,虽然不是王城最负盛名的凤阳书院,但也是数一数二的黎阳书院。
而柳萳苇更是其中的佼佼者,在书院更是发表了几篇论道之书。
张赫恰好看过,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,两者相谈甚欢。
两人在大街上游荡,寻觅一些州城才独有的小吃。
柳萳苇望着轻车熟路的张赫,她实在有些诧异,掩嘴而笑,“张公子看来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,换做其他世家子弟,估计不屑这些市井乡间的小吃,食难下咽啊。”
张赫回头望着柳萳苇,那截玉臂如莲藕般雪白耀眼,他笑道,“你那几篇文章之中不是说,世间好东西,莫过于市井小巷,深藏不露吗?”
柳萳苇一笑,“确实如此,那些酒楼大家,一些酒食确实能上得了台面,却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的,有些人有心去享受一番,兜里的银子却不够,反观这市井繁杂,千奇百怪的小吃,却是最能解馋。”
“是这个理儿,世界烦忧千万,却也只这市井酒食能解忧!”张赫摇头轻笑,他突然看见前方一架小摊。
臭豆腐!
他拉着柳萳苇便小跑了过去,从摊主要了两份臭豆腐,顺便要了两壶酒。
柳萳苇惊喜地望着小桌上、那碗里黑乎乎的豆腐泡,呆呆地看向张赫,正要问这东西能吃吗?
却发现,张赫竟然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,且边吃边喝酒,好不快哉。
她试探性地夹起一块臭豆腐,秀唇微启,小小地咬了一口,一口浓郁的汤汁在舌尖上炸开来,那一刻,她仿佛忘记了世间所有的美味,只剩下口中那种不一样的味道。
闻着有点臭味,但是入口那一会儿,却给人不一样的味道,汤汁在口中化开来,辣、麻、香夹杂在一起。
她柳眉弯弯,笑颜如花,开始吃了起来。
张赫开怀大笑,“别只顾着吃,就着小酒更是美味。”
“这东西就像那些看着不咋的人,但是心中却是怀着善,确实值得品味。”柳萳苇轻笑。
两人喝得有些微醺,在街上游荡了许久,张赫方才送着柳萳苇回到住处。
酒楼门口,柳萳苇笑望着张赫道,“要不再进去喝一杯?”
张赫眸光一亮,故作思量之后,方才回答了一声好。
两人又在酒楼小喝了一些,柳萳苇拉着张赫回到自己的房间,随后便是干柴烈火,不可描述了。
——
张家府邸。
张仲良早早便起床,在院子里打着拳,健体强身,动作很慢,慢得常人都会嫌弃的那种。
陈乔自外面走了进来,看见张仲良正在打拳,他轻笑道,“大人这拳法是愈发的娴熟了。”
“你啊,就别阴阳怪气地恭维我了,我这慢慢吞吞犹如老龟走路,在你们这些修士眼中不过花拳绣腿罢了。”张仲良白眼道,随后走到洗脸架上,洗了一把手,看向陈乔问道,“你这么早便出去,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
陈乔笑道:“监察殿那边传讯说,那边的办案子的地方已经可以搬进去了,让我去看看。”
张仲良放下手帕道,“那便收拾一下,我们最好是能一趟将那些东西都搬过去。”
“大人,这有什么,让监察殿那些马夫来拉就是了,何必自己这般折腾呢?”陈乔笑道。
张仲良微微摇头,正色道,“都是人嘛,相互理解,那些马夫他们也辛苦,来来回回几趟的也劳累,我们收拾好了,等他们来一趟就办好了的事情,没必要几个来回地跑。”
陈乔点点头,“大人就是大人,心中不论何时,总是为他们着想。”
“这做官,不就是为这些百姓考虑吗?要是不为他们考虑,我们这些人还做什么官,直接卸任去修仙不好吗?”张仲良笑道,随后他望着陈乔正色道,“对了,你帮我盯着一零案,要是有什么线索发现,第一时间告诉我,我好配合那位上面来的巡查使。”
陈乔神色一凛,“大人,你还真别说,这一零案乍一看确实没什么值得查的了,但是坐下来细细思量啊,有些东西还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,处处透着古怪。”
“所以啊,这件事情上面要我们全力配合,那位巡查使定然是位了不得的人物,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是谁下来了?”张仲良苦笑道。
陈乔没有说话,他是山上人,自然有些消息,只是他没有说出来,当初在清河城他便意外那个背负剑匣的银发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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